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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胖子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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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明明是下午的太阳我却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陈渊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走,胖子饭馆吃饭去。”

看我不为所动,陈渊一副无奈的样子:“放心,我请客,要吃啥随便点。”

“怎么?还怕我想不开?”我装作不在意的勉强笑道。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用颓废来形容,我可以接受夏悠是因为不喜欢我才离开我,但无法接受是因为钱选择离去。

难道我喜欢了这么久的女生如此肤浅?还是这个社会已经变成这样。

“打个电话给狗熊吧,也好些时候没见到他了。”

陈渊掏出手机拨了号码,一分钟后朝我笑道:“狗熊那小子已经放出来了,没啥事,派出所留了份记录,我已经通知他胖子饭馆见了。”

既然陈渊都约了狗熊,我自然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扫了他俩的兴,反正离的不远,我和陈渊就这么一路走去。

胖子饭馆是我们仨最常去吃饭的地方,老板是个大胖子,人很豪爽,烧出的菜又咸又辣,绝对开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便宜。

九月份底的天气虽说入了秋,但秋老虎的炎热丝毫不低于夏季,走到胖子饭馆的时候我和陈渊都是一身大汗,好在饭馆内打了空调,看到我和陈渊,柜台内正在算账的老板娘连忙热情喊道:“八条,你有段时间没来了啊,听说你被雷劈了,怎么样了?好点没?”

机关枪似的问话让我嘴角直抽,尤其那句被雷劈了,让我黑着脸瞪向陈渊。

“真不是我说的,我嘴可没那么碎。”陈渊无语道。

我一想倒也是,陈渊这家伙除了和我跟狗熊热闹点,在哪都是一张臭脸,要他主动找别人聊八卦?嘿,反正我是想象不出来。

“别瞎猜了,是你妈告诉我的,前几天你妈店里生意忙没空给你做饭就来我店里炒几个菜,然后……”老板娘眨了眨眼睛,笑的有些尴尬。

我那叫一个凄凉啊,这是亲妈么,怎么儿子遭雷劈了她还四处宣扬,感情多光荣啊?

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油腻的桌子,陈渊问我是现在点菜还是等狗熊来了点菜,我一想,狗熊这家伙还挑食?

丫从派出所关了半个月刚放出来的家伙还能挑食?

带着鄙视,我点了个糖醋带鱼和皮蛋豆腐,想着反正是陈渊付钱我又追加了个红烧鲫鱼,要知道平时在家都是老妈做饭,可她毕竟要开店啊,所以有时候我就只能自己煮个面条吃个蛋炒饭了,这已经二天没见荤了。

这边陈渊还没点菜,饭馆外就传来如拖拉机般的发动机声,不用猜肯定是狗熊到了,也只有他的摩托车能叫板拖拉机。

这不,人还没进门就嚷了起来:“八条,渊子,快来帮我,丫的这没撑脚没法停啊。”

老板娘噗嗤一笑,我没说话,渊子翻了个白眼喊道:“直接扔地上,就你那堆破铜烂铁白送都没人要。”

沉浸了一会,狗熊咧着嘴露出大黄牙走了进来,一米八的身高,魁梧如牛的身体,先跟我来了个拥抱,然后亲热的搂着渊子的肩膀嬉笑道:“八条,听说你遭雷劈了啊,咋滴,准备玩穿越啊。”

老板娘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巴蹲在柜台下扑哧扑哧。

我实在不想接这个话题了,这阵子出门遇到最多的就是被人问遭雷劈的事情,在内心我万分感谢我老妈的宣传,所以我直接无视了狗熊,让老板娘上一箱啤酒。

狗熊掏出一包红南京烟,甩了一根给渊子,又谄媚的递了一根给我,自己点着狠狠吸了口,这才一本正经道:“八条,瞧你这脸色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说,我特么给你报仇去,在我的底盘竟然还有人敢惹我的兄弟,不打断他两条腿我就不姓方。”

狗熊姓方,大名叫方印熊,加上渊子,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

狗熊他爸爱赌钱,在乡下输的连房子都没了,他妈为了生活来镇上服装厂打工,租了房子后狗熊就跟她妈了。

或许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影响,狗熊对上学没兴趣,初中毕业后就在镇上乱混起来,不是跟着混混收保护费就是乱七八糟的打架,这不,还不满十八岁就在派出所赫赫有名,光是不好记录就留了半尺高。

我和渊子也劝过他好几回,让他正正经经学个手艺或者去老实上班,他倒也听,只是几天过后不是被老板赶出来就是和人打架了,总之偌大的小镇愣是找不到愿意接受狗熊的地方。

“少惹点事,你这才刚放出来,要是又进去你妈怎么办?”我让狗熊把烟头掐灭,拎出一瓶啤酒。

我很少喝酒,就算有也是过年过节的时候陪着家里亲戚喝杯啤酒,但是今天,我想醉,想醉的不省人事好好睡一觉,然后忘掉之前所有的事。

胖子老板上菜也挺快,看我们点了啤酒还额外赠送了一盘花生米,只是那肥胖的身躯站到我们桌子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地面都在颤抖,有时候我不禁想,老板娘那么小巧的女人怎么受的了。

吃着花生米,灌着啤酒,听着狗熊肆无忌惮吹嘘他的荣耀事迹,我的脸变得滚烫,连眼神都变得恍惚,夏悠的影子似乎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都说初恋是懵懂的,是青涩的,是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可是对我而言所有的难忘都不是美好的。

饭馆内陆续进来几位客人,直到有人惊呼我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遇到了熟人。

周薇,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班语文课代表,长的不比夏悠差,身材更是没话说,一米六五的个头在女生中鹤立鸡群,说起话来软声细语,很难想象平时大声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她今天怎么敢这么大声喊我。

“你家不是住市里吗,你也来吃饭啊。”我打了个酒嗝,话刚说出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人家来饭馆不是吃饭还能干吗?这不白痴问题吗。

好在周薇也没笑话,整个脸蛋都染的通红,低着头小声道:“我姑姑住在镇上,刚好礼拜六我就过来玩,今天是我生日,以前初中的同学非要给我过生日,就来了。”

我呵呵笑了几声,抬头望去,果然另外两个女生看起来都有些面熟,就算不是一个班也是同年级。

“你怎么喝酒了。”周薇蹙起眉头问道。

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她比起在学校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淑女气质,与夏悠的刁蛮任性不同,周薇是个很安静的女生,就像深谷幽兰,神秘且恬静。

“额……。”我想了半天,免得周薇晚点跟班主任打小报告,所以指着狗熊道:“我朋友今天买了新车,我们来庆祝下。”

陈渊噗的一口,刚喝进嘴的啤酒差点吐了出来,似乎想到狗熊那辆横倒在外面的摩托车,眼皮直翻。

狗熊端着啤酒也傻了,他喝酒不上脸,所以哪怕已经吹了二瓶啤酒脸色也跟平常一样,但现在却因为我一句话涨红了脸。

“这样啊,那你少喝点。”周薇点了点头,三个小女生开始叽叽喳喳玩闹起来。

不过我发现虽说那两个女生在和周薇聊天,但眼神却偷偷落在陈渊身上,那种收入眼底的爱慕是显而易见的。

有时候真觉得陈渊这家伙恋爱取向不正常,学校里追他的女生排成队,其中不乏长相好家庭好学习成绩好的,全都被他拒绝,理由也很充分“现在是读书的时候,我不想浪费时间。”

“八条,你可别羡慕渊子了,这群小女生有什么劲,你要想试试今晚我就带你去长长见识。”狗熊压低着声音坏笑道。

“死一边去,就你碰的那些女生有一个是正常的?”我忍不住鄙视道,起码我是不会碰狗熊嘴里那些所谓的女生,这是原则问题,哪怕我现在急需要一个女生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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