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舌战群医

宗元淡定地笑笑说：“进府再说。”

梁洁露回到自己的马上。岳霖骑着马，牵着绝影的马缰，带着绝影前进。宗元在前面领路。

宗府在海州也算是第一大豪宅。

袁高领进去之后，感觉就像是在逛公园。

宗元带着袁高领到了偏厅，偏厅里坐满了老头。

袁高领好奇地问：“这里怎么这么多老大爷？”

岳霖提醒说：“袁大哥，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老大爷，都是当朝的御医。你性格粗放，别得罪他们了。”

宗元解释说：“因为七日后要举行医道大会，这些医学大家，都是医学大会的评委。”

袁高领好奇地问：“什么医学大会？”

宗元请袁高领坐在东侧末尾一把椅子上说：“江南发水患，流民十万余，瘟疫猖獗。皇恩浩荡，明察秋毫，特意举办医道大会，寻求解决瘟疫之法。”

袁高领扭头小声问梁洁露：“小露，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的，你能不能帮我翻译成没读过书的人说出来的话？”

坐堂上的老夫子们一听到袁高领的话，全都投来鄙夷的眼神。

梁洁露翻译说：“水灾引起瘟疫，皇上举办医学比赛，寻找解决瘟疫的方法。”

“原来说的是这事啊，这个好办。”袁高领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有一个老学究，端起一个茶杯，眼神里全是嘲讽：“不学无术。你连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懂，还口出狂言。“

袁高领当场就发脾气了：“汝碉甚，汝母知之乎？”

全场一片愕然，不懂袁高领在说什么。

岳霖好奇地问：“袁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袁高领翻译过来：“你特码的这么牛比哄哄碉炸天，你老母知不知道？”

那个老夫子一听，顿时气得站起来指着袁高领：“竖子，竟敢出言不逊！”

袁高领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端起茶杯，闻了一下茶。

老夫子们纷纷指责袁高领：

“这里不欢迎你。”“滚！”“此子甚是无礼！”

岳霖连忙向诸位道歉：“我大哥乃是海外之人，不懂大宋礼数，还请诸位先生见谅。”

袁高领放下茶杯：“岳霖，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我是医生，他们也是医生，出现摩擦时理所当然之事。不必要的道歉，不要去做。你道歉了反而会让这些坐井观天的青蛙更加嚣张。”

领头的老夫子怒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才实学。”

袁高领站起来，大笑三声：“哈哈哈，我有三个医学上的问题，如果你们能够回答上来，我袁高领从此不行医。”

领头的老头冷笑：“你知不知道，随便从在座的各位中挑一个，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国手。尽管问吧。”

袁高领淡定一笑：“如果你们回答不出来，每人都要为我写四个字，加盖私人印章。”

领头的老夫子问：“那四个字？”

袁高领站起来：“普天同济！”

“好，我想诸位也没有什么意见吧。”领头的老夫子询问身边的人。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

宗元微笑着说：“好，在此，我来当个证人。”

袁高领来回走了几步，故意装深沉：“诸位学识渊博，医术精湛，若是太过偏见的疑难杂症，就纯属刁难。不过，若是太常见的问题，也不如诸位的法眼。”

岳霖是个急性子，实在等不住了：“袁大哥，你就别墨迹了，快点问吧。”

袁高领停下脚步：“我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绝大部分动物包括人类在内，血是红色的，而绝大部分植物的血是绿色的。”

客厅上一片愕然。

袁高领看到众人的表情，淡然一笑：“半柱香之后，我们继续另外一个问题。”

老夫子们相互讨论，客厅里面热闹非凡。

爱热闹是人的天性，尤其是中华民族的天性。

家丁们看到这一幕，在外面纷纷宣传，说是来了一个神医，跟太医们斗医术。

这种天性在家丁丫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一拨一拨的丫鬟仆人跑到西厢偏厅看热闹。

门口，宗颍和皇帝赵构回来了。

宗颍看到府里的丫鬟、仆人全都往西厢的偏厅跑好奇地问身边的家丁：“府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往西厢跑？”

家丁回禀：“回禀老爷，听其他人说，小少爷从外面带来一个神医回来。神医和御医们言语不合，正在吵闹，差点打起来了。”

皇帝赵构乐了：“走，去看看去。一准是那个用大白菜钓马的小子。”

宗颍立刻陪同皇帝赵构去西厢，路上的仆人看到宗颍，纷纷行礼。宗颍手一挥，让众人保持安静。

皇帝赵构和宗颍混在人群，看着偏厅里面的情形。

偏厅里面所有的御医都在紧皱眉头，相互交头接耳，探讨着问题。

袁高领则是无聊地挖着鼻孔，抠出来一坨鼻屎，抹在柱子上。

一炷香过去了，众人依旧没有讨论出答案。

袁高领停下脚步：“我的第二个问题，人类在什么时候，会像鱼一样，在身体里长出鳃。”

御医们纷纷指责：

“人怎么可能长出鱼鳃？”“简直荒唐！”

门外皇帝赵构也很好奇：“人怎么可能长鳃嘛。宗颍，你知道人什么时候长鱼鳃吗？”

宗颍摇头：“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赵构淡然一笑：“此人真是有趣。”

厅内。

袁高领淡定地笑着说：“在座的每一位，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有人的呼吸都会经历过由鳃向肺部转变的过程。只是你们有鳃的时候，你们不知道，你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鳃罢了。”

御医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个不停

宗元右手敲着茶杯的盖子，皱眉思考着说：“袁先生，可否让宗元猜测一下。”

袁高领微笑说：“尽管猜。”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在还未出生时，在母亲的肚子里。”宗元期待地看着袁高领的眼睛。

袁高领微笑说：“不愧是千古第一聪明人，被你猜到了四层对。”

宗元好奇地问：“千古第一聪明人不敢当，另外六成怎么解释？”

袁高领一副装比的微笑：“另外六成，不能由我的嘴里说出来。如果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只怕会有婴儿因此丧命。此举有违天和。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询问有多年接生经验的产婆或者仵作。”

客厅里面的御医们脸色变得很难堪，袁高领这两个问题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

袁高领微笑说：“我的最后一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

客厅里面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袁高领。

袁高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在茶杯里面倒了一杯茶：“我们都知道，每个人每天都必须喝五杯水才能让身体健康。我的问题是，我们的身体，到底什么部位需要水来维持生命继续？”

这一问，别说是御医了，再过五百年，也没人能回答地上来。

御医们全都傻眼了，这三个问题，没一个人知道该如何回答。

袁高领微笑说：“诸位前辈，请问，我这三个问题，是不是医学上的问题？是不是既常见，又有品味的？”

“哈哈哈，好一个既常见又有品味，袁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答案吧。”宗元急的心痒痒。

岳霖也就更着急了：“袁大哥，你就别墨迹了，快点行不行啊？”

袁高领寸步不让：“宗元，麻烦你让人取来笔墨纸砚。那就烦请诸位大人，帮我题写‘普天同济’四个大字，加盖印章。我留着珍藏，以后开衣冠了，好挂在门头上招揽生意。”

宗元充当老好人：“袁先生，一时玩笑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袁高领淡然一笑，浑身装比之气爆发：“居庙堂之高，应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应忧其君。我袁高领要这几幅字，要的不只是面子，而是从这些医学大家的心里要一个忧国忧民忧君的信仰。一个失去信仰的民族，只能像是一个良家少女掉进贼窝里一样，被一群强盗蹂躏。”

御医们都不肯写字，脸色变得很难堪。

宗元对袁高领深深鞠躬：“袁先生高见，宗元折服!”

岳霖心里暗想：“袁大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伟大了，”

“好！好一个普天同济！好一个居庙堂之高，应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应忧其君。”赵构鼓掌，大步走进门。

御医们看到皇帝来了，吓得立刻要跪下。皇帝打了个手势，示意御医们不要行礼。

袁高领转过身打量着皇帝赵构，捏着下巴，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哟，山羊胡子大爷，长得挺帅的嘛，有气质，一看就是文化人。还是你懂我的意思，跟这群人真是没法沟通，有代沟。”

赵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既然这群人不愿意给你写字，那我赠送你一副字好了。取笔墨纸砚来。”

宗元自然是认得皇帝，立刻去书房取来笔墨纸砚。

赵构拿起狼毫笔，龙飞凤舞地写上“妙手仁心“和”普天同济”八个大字。

袁高领得寸进尺说：“字写得挺漂亮的嘛，对了，能不能麻烦您再写一副对联。过几天我开药店用。”

赵构放下笔，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方印，加盖印章，笑着说：“要想我写对联，除非七日后参加医道会取胜。”

袁高领拿过“普天同济”四个字，一看印章，“赵构 绍兴元年“，喃喃自语：”赵姓在宋朝可是皇族姓氏，这赵构可是……难道……“

岳霖看着袁高领紧张地手都在颤抖。

袁高领转念一想，“如果他是皇帝的话，为何这么多人不下跪？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话，为何连宗颍大元帅都畏惧他三分。我明白了。皇帝玩得是扮猪吃老虎的刺激。既然如此，那我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

袁高领捏下巴看着字说：“写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楷体刚劲有力，又行云流水，带着行书的笔意，把行书和楷书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种字应该单独列为一种字体，叫行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赵构好奇地问：“你倒是个懂字的人，你且说说，哪里有不足之处？“

“字写得太少了，要是多写几个，我好带回去当字帖，给我老婆关画屛练练字。“袁高领故意吊胃口。

赵构被拍马屁拍得舒服，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呀……真会捡便宜。“

袁高领连忙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笔送到赵构面前：“伯父，拜托帮帮忙，帮我写一份婚书吧。我跟我老婆关画屛两情相悦，只是我现在家贫，才疏学浅，提不起亲，婚书都不会写。您的字这么漂亮、学问好，正所谓赶得早，不如敢的巧，就顺手帮我写一副吧。“

梁洁露在一边提醒：“老先生，关画屛就是关天正的女儿，怎么都嫁不出去的那个女武将。此人虽然医术精妙绝伦，但是实乃好色之徒，对关将军一见钟情，两人已有肌肤之亲。”

赵构顿时乐开了花：“哈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个单手可以举起八百斤大鼎的女将军关画屛？你怎么会喜欢上她？也罢，也罢，关将军为国杀敌，是该奖励她一个老公，这婚书，我替你写了。”

袁高领乐开了花，心里暗想：“这下可以无所畏惧的调戏关画屛了，再也不用挨揍了。”

幸亏袁高领机智，让赵构做了媒，日后凭着和关画屛的夫妻关系，免去了一场抄家灭门的血光之灾。

也正是因为这场婚约，在其他大元帅都被剥夺军权的情况下，袁高领的嫡系部队，猎鹰特种作战营得以扩张成为大宋的王牌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