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质胜于文（3）

等，等待，是中性的词语，本身并不带有任何的褒义或是贬义。但是给这个词加上其他的修饰之后，就会有着很多奇妙的意思出现。比如说，守株待兔中那个等着傻兔子的傻瓜。又或者是“杜鹃不啼奈若何？待它啼！”的德川家康。这两种等待绝对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

而对林梦楚来说，等待就绝对不会是守株待兔那样的傻瓜了。等待对她来说，不过是击倒对手，捕杀猎物前去收集信息所花的时段而已。就算拥有着绝对的实力，她还是喜欢在打探清楚对手的虚实后再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压倒。无论是什么对手都好，只要能痛痛快快地轰出秉承着自己一往无前信念的拳头，就能让她身心愉快。在这一点上，陈诚和她是截然不同。少年虽然也能狠下心来，但并不怎么喜欢争斗，也不喜欢争吵和纷争。他对很多事都是顺其自然，并对人不抱任何的希望和期待。两人的性格是如此的不同，喜好也并不相近，然而奇妙的缘分却让两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们分离。她能确定这样的情况将一直持续下去，直至世界的尽头。

刘家庄地处大同县的北部，是离长城最近的村庄之一，边上都是些不算事很高的山峦。整个村子呈东西向，一条大路贯穿全村，只有前村一个进口。村后是一处悬崖峭壁，有一条隐秘的羊肠小道通向后山。村口处的大路也是一处缓坡，从下面上来要费不少的功夫。从舒适等方面来说，刘家庄虽然气候不错，三个方向上的山峦和土丘在冬日可以挡住就寒冷的北风，但崎岖的道路使得它并不是一个居住的好去处。但是建在此处的村子，在防御土匪流寇方面就有着很大的便宜。

在西边山上点燃浓烟的村民炮灰村子之后，过了好半天，才有几十名骑着不算是高大的马匹的骑兵打着一面旗帜来到村前。村子里面省长乐脖子的人远远的见了那面旗帜，不由得一阵骚动。刘吉笙呵斥有些不安的村民们了几句，指挥着村民们继续将推车和其他能当作简陋局麻的东西堆在村口。刘老爷让家人起出了几十年前洪杨之乱时留下来的抬枪和老式的前装大炮，并一一安放到各处方便射击的位置。

虽然没上过军事学院，也没有多少关于火力配置方面的理论知识，但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土匪流寇横行，这些靠近蒙古边境的热门早已习惯了各种战斗，对如何打仗自有他们的一套。

远处打着旗帜的骑兵们观望了一会后，有一个蒙古人打扮的家伙控跳下马背，走到村子前两百多米的地方，扯着嗓子喊道：“刘家庄的老少爷们都听好了，今天来的是俺们阿尔泰乌梁海的黑虎大爷。虎爷他老人家说了，让你们村子出两百石粮食，再出两百两银子，大家就好聚好散。”

刘二一听就急了，拉着刘吉笙的袖子道：“老爷，这可不成啊。咱们村里去年就那么点收成，交了皇粮之后，剩下的也就够吃到下一茬麦子熟的时候。要是给了贼人两百石，大家伙可真是没活了。”

刘吉笙瞪了刘二一眼，怒道：“混账话！这事老爷我不比你清楚？滚一边去！”

接着他又大声对外面的土匪道：“那边的兄弟，咱们村子实在是没那么多的粮食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六十石豆子和玉米，再添二十两银子。啊，村子里实在只有这么一点，你们就拿了这些粮食去别处吧！”

那土匪听了这话，也不说行还是不行，只是说：“俺这就去回我家虎爷，行还是不行都是他老人家说了算。不过俺看刘老爷你这诚意不足啊。”说完，这土匪就小跑着退了回去。接着那几十名土匪就骑着马缓缓地离开了。

刘二得了空，又在刘吉笙耳边道：“老爷，咱家也没那么多闲散银子。您看，是不是要那几个外村人出些？”

刘吉笙听了这话，想了想，一拍大腿，道：“我看中！我们这就去跟那几个人说道说道去。”

林梦楚和陈诚两人这时候正爬在房顶上，看着远处的骑兵来了又去。虽然那些骑兵穿着黑灰色的粗布衣服，看着不甚起眼，阵列也不是如何的严整，可是在马背上灵活无比，显然是骑术相当之高超。

“你看刚才来的这些家伙怎么样？”林梦楚捅了捅少年问道。

“这个嘛，”陈诚跳下屋顶后回答道：“所谓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这些骑兵看来是没什么文胜质的说法，甚至可以说是一点文饰都没有，显然是野的很了。”

“哈哈，”林梦楚看了看听得一头雾水，在院子里面呆头呆脑的几个手下的，道：“还质胜文则野？这些人就是那种脑袋里面除了肌肉就什么都没有了的蠢货啦！”

“额，你要这么说当然也可以啦！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