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挽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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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了吧。
当挽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落梅斋的时候,刚刚走上台阶,大门敞开着,一看就看到端坐在正座上方的萧逸寒,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目光便看向了她。
那犀利而森冷的目光看得她一阵发寒。
“挽歌,你怎么回事?”柳云娇已经带着薄怒斥道:“殿下来了这么久,你才过来服侍,是要殿下等着你吗?”
“奴婢知罪。”挽歌朝着她轻轻一福,又对着萧逸寒拜道:“奴婢拜见三殿下。”
他看也没看她,只冷冷的坐在那里,柳云娇见此情景,倒没有再发作,只挥袖道:“还不快布菜!”
“是。”
说话间,管事的嬷嬷已经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挽歌急忙上前打开,里面放的都是精致的菜肴,刚一揭开盖子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她把那些菜品一一的端到了桌上。
最后一只盒子里放的是一碗酸笋鸡皮汤,清清淡淡的汤水里飘着一两片翠绿的青菜,颜色明悦可喜,倒是令人食指大动,挽歌刚刚要端起来,就听那嬷嬷低声道:“这是殿下喜欢的汤品。”
言下之意,要放在萧逸寒的面前。
挽歌轻轻的点点头,端起汤碗,一回头就看到萧逸寒坐在那里,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挽歌知道他讨厌她,只怕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而现在她还要走到他的身边,只怕更会令他厌恶吧。
挽歌咬了咬牙,慢慢的走了过去。刚刚要把汤碗放到桌上,下意识的一低头,而他也正看向她,冰冷的目光如刺。挽歌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手猛的一颤,滚烫的汤水立刻泼洒了出来,手背上被烫得火辣辣的疼。
好痛!她急忙放下汤碗捂住手,柳云娇已经怒道:“夏挽歌,你好大胆!”
“殿下,夫人,请恕罪。”
“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殿下在此,你还敢——”
柳云娇余怒未消,正要指着她骂,就听见萧逸寒冷冷的开口道:“滚出去!”
挽歌捂着手指,看着他冷漠的表情,连看也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好像发生的只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事,倒是柳云娇看到他冷冰冰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窃喜,立刻道:“还不滚出去!”
“奴婢,告退。”挽歌低着头,匆匆的跑了出去。
手被汤烫过的地方好像有火在燃烧,起了一溜水泡,靠在花园里的石柱上,挽歌低头看着累累伤痕,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啪嗒一声滴落到手上。滚烫的泪,滴在滚烫的伤上,却并不难捱。
也许,真正痛的地方,不是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复了情绪,擦干眼泪,正要起身走,就听见一个很清朗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咦?你的手是被烫伤了吗?”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手。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比挽歌还小,大概只有十几岁,长着一张俊朗还略带稚气的脸,圆圆的眼睛如虎目,眼神却干净而单纯,好像头顶那一片蔚蓝无云的天空,连他的表情也是这么的干净。
蓬莱宫不比皇宫内院,是允许外男出入的,但——也不允许这么毫无顾忌的和宫女交谈。
挽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大大咧咧的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腕:“你伤得不轻呢,给我看看。”
挽歌急忙缩回手:“你是谁?”
“咦?”他看着她,眨巴眨巴圆眼睛:“你不认识我?”
挽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么年轻,又这么没规矩,难道是蓬莱宫新来的人,看他一身简单干练的劲装,莫非—
“你是殿下的——随扈?”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笑了笑:“是啊。你又是谁?怎么没见过你呀?”
果然是蓬莱宫里新来的随扈,她也才来不久,难怪都没见过面。挽歌朝着他轻轻一颔首,表示见礼,然后说道:“我是柳夫人的女侍。”
说完,转身便要走,他却又几步走过来拦在她的面前:“哎,你别走啊!让我看看你的伤。”
挽歌惊讶于他的鲁莽,但这人倒不坏,还有一副热心肠。转头看了看周围,幸好没人,于是低声说道:“你是新来的,别这么没规矩,宫里是不准外男随便和宫女说话的,如果被管事看见了,小心受罚。今后别这样了。”
他愣了一下,那双澄清的眼睛里泛起阵阵笑意,很乖的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挽歌轻轻点了点头,正要走,却听见他说:“可是你的伤,给我看看吧。”说完,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人!挽歌心里顿时急了,宫里连随便说话都不让,他居然这么莽撞的抓她的手,挽歌立刻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可他却牢牢抓着不放,低头看着她受伤红肿的水泡,说道:“你别动,你这伤得涂药,不然会留下疤痕的。”
什么?
挽歌一愣,只见他抽出一支银簪挑破她手背上的水泡放了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细细的涂在上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熟练。
涂了药膏的地方传来阵阵清凉,倒是比刚才火辣辣的痛楚好多了。
挽歌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又掏出一张手帕,一边帮她包扎,一边自顾自的说:“这样的烫伤会留疤的,你们女孩子的手这么白这么好看,留了疤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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