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又见樊恒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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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武松机警,连忙又躲在一边。
本来这虎一扑一掀都落了空,就应该明白遇上对手了,就应该调整战术加强进攻,或者干脆就是知难而退。可是这畜生,能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吗?
见掀武松不着,那虎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这是那畜生最得意的一招,武松闪在一边,只差三公分就被扫着。
那虎见又剪不着,恶狠狠地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突然听得一声响,那是哨棒断开的声响。原来武松见那虎复翻身回来,双手抡起哨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不想这一棒打急了,劈不着老虎,却打在枯树上,那条哨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
危险!柴进的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来。
那虎虽说一扑,一掀,一剪,夺命三招全落空,但它还是不以为然,因为看到武松把哨棒都给打断,那虎咆哮着先恫吓一下,然后翻身又是一扑。
这畜生也算是发动心理攻势!
武松不怯,轻轻一跳,退了十步远。那虎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丢开手中的半截哨棒,两只手就势揪住老虎的头皮,猛按到地上。那虎急要挣扎,被武松尽气力按住,哪里能够动弹?
此时柴进还是好紧张,为武松捏一把汗。见那虎被摁着动弹不得,却甚是惊诧了武松的神力。那虎咆哮着,在身底下爬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
武松拼尽气力拳打脚踢,左手揪住顶花皮,右手抡起铁锤似的拳头,拳拳不落空,又狠狠打了六七十拳,这虎终于一命呜呼!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不再动弹。
果然是打虎英雄!柴进感叹不已。此时心胸激荡,不禁拔剑而舞,舞至酣畅之际,一跃而跳到后花园鱼池边上,想到春云失簪李俊拾簪,还有樊恒与三娘的旧事,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却看到鱼池边上一条倩影,那不是月云吗?这俏丫鬟还是很让柴进上心的,尽管在二娘屋里他故意与她疏远,甚至侍浴都不让她靠近,以免得二娘吃醋。那是因为他知道二娘属文,所以在男女情事上更是敏感,也更会嫉妒。
看着她周围没人,心里高兴,不由得就靠近去。这时也才听到她轻轻的在唱,正是唱他教过的那八句歌词,此时正唱到“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月云!”他唤道。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怕是吓着了,他便顺势抚了一下她肩膀,说道:“没吓着你吧!”
“大官人恕罪!月云正在观鱼,口中随意唱着,不知道大官人过来,多有失礼!”
看月云一副惶惑的表情,而且急得桃腮愈是艳红,柴进便忍不住摸了一下那迷人脸颊,然后装作无事一般松开道,“回屋去吧,别瞎想了,到时候柴进会关照你,保你嫁个好夫君!”
“多谢大官人!不过月云不想嫁人,月云只愿一辈子守在山庄,陪侍大官人于左右。”
“傻丫头,说得可是真话?”
“嗯,当然是真话!”说着,还点点头。
“那好,本庄主记下你的话了!”
说着,又装作无意,顺手就让手心贴她手背上,一会儿才拿开。
然后离开,心里突然有些欢喜,又踱到演武场,看杨虎领着一些庄客和孩童在那里练着,便也过去即兴点拨了一番。
柴进吃了午餐却在书房歇息,他要独处,好想些事情,突然眼前展现洞房良宵,屋里是一片红色,一双红烛放着红焰,一对新人红光满面,红色的衣裳,红色的鞋,还有红色的酒。
雪晴落落大方地斟酒,捧着递给柴进,“官人,这是我带来的女儿红!你就先品品我这女儿红酒,然后再品我雪晴这女儿身吧!”含情脉脉,情浓于酒。
柴进欣然,与雪晴喝了一杯交杯酒,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在喝第三杯的时候说:“这酒是女儿红吗?”
“这酒是女儿红中的绝品……”
雪晴还没说完,柴进感觉自己就倒下了。恍惚间似乎看到雪晴趁秋苹不察,偷偷吞下一药丸子,然后叫秋苹过来,说大官人醉了,便与秋苹扶柴进上了床。
然后,恍惚间看到雪晴笑弯了嘴角,一件件脱了衣服,完全赤、裸之后,就为柴进宽衣解带……
柴进看得出火,可是终于醒来,这会便是当时的情景么?他还是若幻若真,哎,
柴进的心绪有些乱了。
天气却很好,吃过晚餐,不多久月亮就升上来了,虽说也就半个月亮,但终是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便取出宝鉴吸取月华,一边喝着茶,和几个庄客说话。
却见管家柴安带了两个庄客上厅堂来,那两庄客都面带忧愁,都说儿子不见了,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找着,一个儿子三岁半,另一个儿子才两岁。
这事纳罕得紧,多年来山庄从未发生过此等事,柴进当下急急召集杨虎、颜诚、闻忠、柴全、阿丑、阿钊、阿福、阿禄、阿财等门客家丁和众庄客,还叫了习有武艺的大娘、三娘也到大厅议事。
众人看到这场面都紧张起来,柴进说明了事态的严重,强调山庄马上应当严加防范。随即分拨人马,一拨人继续寻找小儿,一拨人便在山庄里头巡逻,迅速转入**状态。
刚刚过了二更天,果然就有动静,发现有人影贴近一家庄户的墙上窗边,随即就见一点红色火影,疑是那人在烧一种迷魂的熏香。
柴进不禁大怒,当即率先冲了过去,不料那人察得动静,却竟然不走,回头悠悠面对,抱拳施礼道:“柴大官人,别来无恙乎?”
月光下柴进看得好清楚,此人竟然便是樊恒!
这时杨虎、颜诚、闻忠、阿福、大娘、三娘等众人也都包抄了过来。
“在下无恙,可尊驾却是大恙哪,你这病是越来越重了!好个樊恒,上一回我已放你一马,为何今夜还要到山庄来滋扰?那两小儿是被你劫走的吧?你如此三番两头扰事,是大丈夫所为吗?你打算干什么呢?”
“我不是大丈夫,我的妻为人所夺,我又岂能称得大丈夫!我的病拜柴大官人所赐!你若真的好心,希望我病得痊愈,就请赐还我妻江雪晴!樊恒将既往不咎,不再寻仇,安心过日子。若大官人不肯,就休怪樊恒誓不罢休!”
这话有如惊雷一震,柴进一扫三娘,见她正要说话,便出手止住,喝道:“樊恒,你太放肆了,岂能如此胡说。你说江雪晴是你的妻子,有何为证?”
“你要证据是不是,好,那我就当着众人的面给你证据!你看好了!”
说着,竟从兜里掏出一信柬,递将过来。
柴进接过来一看,却是一纸指腹为婚的证书,里头写着当婚人樊恒与江雪晴,下方是立书人樊峻与江铤,都摁了手印。
“这是许多年前指腹为婚的证书,这能作凭据吗?”柴进将那证书一扬,笑道。
“这怎么不能?这时间再久,也洗不掉事实!雪晴终是我樊恒的妻子!”
“除非立书人还在!”
“可是他们二老都不在了!你总不能就此赖账吧,这能是英雄好汉之所为吗?”
“那好,樊恒,让我问问雪晴!”
说着,转过来问三娘道:“雪晴,果有此事?”
“三娘实在不知,三娘五岁上就没了娘,后来七岁没了爹,就随师父师娘四处飘泊……”
“你怎么不知?我都去过你们天门派,求过你义父卓钺掌门……”樊恒气急败坏之际,不惜将所有秘密抖落出来。
“胡说!樊恒你胡说什么?”
“我说得句句是真话!那卓掌门都说将择日为我和她成婚,可是后来卓掌门却到京城……”
“够了!”柴进马上截断他的话,他已经明白,心想这小子说得倒是实话,看来三娘是留她不住了,“樊恒,这男女情事也要讲个两厢情愿吧!若是三娘她答应与你同归,柴进绝对成人之美。可你却以卑鄙手段,丧心病狂,把魔爪伸向小儿,就不怕出门遭天雷劈吗?”
“那算什么?只是作为要挟的手段罢了,反正我又没杀小儿!”
“哼,这么说,你还是大仁大德?樊恒,听我劝,你还是回去,将两小儿送还,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哼哼休想!我不仅不还那两小儿,还要再带走两个!往后我要常来常往,尽掳小儿,我要让这整个山庄的所有人家都和柴大官人一般有家无后!哈哈哈哈!”
柴进陡地色变。杨虎怒道:“樊恒,你太过分了!”早已挺棍而出。
樊恒突然桀桀怪笑,“杨虎,你不是我的对手!放聪明点,赶快闪一边去!”杨虎哪里肯依,便与之斗在一起。柴进心想樊恒根本就没想退路,定是有所恃,难不成他是练得奇功,所以有恃无恐?
正琢磨着,杨虎已经露出败象,柴进掣剑攻入时,杨虎就已经被樊恒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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