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走错地方了吧？”一个操着江南话口音的小伙子当在杨霖的身前。

“我……我是来应聘保安的。”杨霖用手指着外边招聘的牌子笑着说道。杨霖的笑依然是那么面瘫，依然是那么让人感觉可爱，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威胁。

周围的人此刻都扭过头，那些小妹看到杨霖直接摇摇头。要想在这里生活下去，除了要背靠一些大山之外，还要找一些人保护。这些在练歌房和KTV上班的小妹，想要找到一个正经的男朋友几乎不太可能。通常，她们都会选择找一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来解决一些问题。可杨霖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符合她们心目中的条件，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受气包。

“保安？”那个小伙子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杨霖。在他看来，杨霖的身体太单薄了，根本经不起一拳。不过，留下这样一个人也好，一旦发生冲突，也好有个垫背的。

“红姐，有人找！”小伙子扭过头对里边喊着，“进来吧，我叫华强，以后叫我强哥！”

“强哥好！”杨霖已经看出来华强的想法，但他并不在乎。

练歌房门外

“是红姐的人？”巷子阴影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刚刚被杨霖KO的张明。

张明是广场小偷三人组的老大，其他两个人是王浩跟刘二。三个人都是江北省人，平时以兄弟相称。张明来宛城五年了，前两年一直在工厂里打工。直到有一次有工人堵住老板追讨薪水的时候，他很聪明的站在老板一边。事情结束之后，老板就将火车站这片地方交给他管理。只可惜，张明没什么文化，火车站又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很难将商铺的管理费收齐。为了不让老板失望，张明只能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今天的亏算是吃大了，被对方一挑三，更可气的是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若是不把这个面子找回来，以后自己很难抬头。

“不至于吧？红姐怎么敢？”王浩捂着自己仍有些发疼的肚子，杨霖那一下太狠了，到现在自己都还无法完全站直。自己查看过伤口，腹部上几乎印出一个鞋印。从内心来说，王浩并不想来找杨霖报仇，毕竟自己不是对手。可杨霖断了自己的财路，轻易放弃心有不甘。

“刘二，我记得你之前有个姘头不是跟着红姐，你去问问！”张明对刘二说道。

刘二应了一声，将头后的帽子拉起来带上。张明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但他心中很清楚，若不是拿利益来威胁二人，他们绝不敢跟自己来。可说实在的，这个杨霖确实厉害。

刘二刚走到练歌房门口，就看到自己之前的姘头小美。其实是不是叫小美，刘二早就忘记了。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小美这种货色根本配不上。但他知道，小美不敢得罪自己。

小美老远就看到刘二走过来，她很想上前拉一下关系，这两年失宠之后自己过的并不好。身边男朋友也换了几个，可都照顾不好自己，受欺负是经常的事情。干这一行越是受欺负，就越是被人欺负。现在小美根本不敢跟自己的姐妹抢活，所赚的钱也比之前少了不少。可就算是现在赚的这个数，每个月也几乎抵得上老家一年的收入。

“刘哥。”小美没有想到刘二会主动找自己，脸上布满了惊喜之色。刘哥的出现已经主动的问话，能够改变自己在店里的地位，至少以后没人敢明着欺负自己。

刘二闻着小美身上劣质的香水味，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招呼她来到街道上。

“刚才进去那个小伙子是红姐的什么人？”刘二开门见山的问道。

“来应聘保安的，就他那个身材，只怕以后是垫背的。”小美语气中略带着一丝失望。

她失望刘二不是来找自己重燃旧情的，更失望杨霖的到来。练歌房所有的保安都已经被姐妹拿下，原本指望来个什么都不懂又长的壮实的，自己趁机拿下可以改变一下现状。可没有想到日思夜盼竟然来了这么一个白面少年，还有自己之前那个看起来有威胁力。

“应聘保安？”刘二嘀咕了一句，眉头又挑了两下。“他要是留下，你给我盯紧点。”

“没问题刘哥，只是……”混迹这么多年，小美不再是当年那个处事未深的小丫头。

刘二当然知道小美想干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己表个态。表态容易，可以后谁打了小美，自己就必须出头。因为打小美，就是打自己的脸。可为小美这种人出头，着实心有不甘。

“如果他留下这里，我会帮你处理一些事。”刘二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练歌房内杂音四起，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杨霖跟着华强越往里边走，那些女子身上的衣着就更少。甚至还遇到一个裸女从房间内跑出来，当经过华强身边的时候，直接被华强搂入怀中上下齐手。但那个女的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笑骂着推开华强又跑向卫生间。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劣质香水味，楼道中甚至看到用过被遗弃的气球。由此可见，这练歌房不单纯。

“强哥……”杨霖堪堪躲过一个醉醺醺的陪酒女，“我们还有多远？”

“哎呦，看不出小弟弟还是一个雏。怕什么，这些女的又吃不了你。”华强看到杨霖躲开并且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他越发喜欢这个小兄弟，因为跟自己当初来宛城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怕过不了两年，就被污染的差不多了。

“我……”杨霖当然不会说什么，只能陪着尴尬的笑了两声。

华强带着杨霖走进红姐待的办公室，然后转身离去 。杨霖接着昏暗的灯光，抬起头看着被华强等人称为红姐的人，发现她的年龄并不大，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对于一个几乎四年没有见过女人的杨霖来说，眼前的红姐非常漂亮。精致的瓜子脸，艳红的嘴唇，再加上胸前呼之欲出的凶器，让人浮想连连。更可怕的是，她还穿了一条红色渔网袜和金色高跟鞋。

“看够了吗？”红姐看着杨霖几乎发直的眼睛，皱着眉头说道。她心中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明白，只有拜在自己石榴裙下的男人才能靠得住。而其他男人只是贪恋自己的美色和肉体，只要得到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然后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杨霖浑身一抖，头上冒出一丝冷汗。对于刚才的情况，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当年自己受过这种训练，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今天竟然有些失控，差一点失守心门。难道是刚刚的灯红酒绿，麻醉了神经？或者是这空气中有什么药物？

“红姐，我是来应聘保安的。”杨霖低着头不敢正视红姐，心中默念着口号恢复冷静。

“太瘦了。”红姐打量了一下杨霖，眉头一皱。想要这种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有一批打手。但之前这个练歌房只有两个保安，可惜自己之前跟着那个老板去了港城，自己现在成为无主之人，就引起不少人的窥视之心，所以只能花钱请一批人安度难关。

迷离的感觉让杨霖很想秀一秀身上的两块胸肌和八块腹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在女人面前宽衣自己干不出来，更何况这些东西都是在部队训练出来的，在这种地方卖弄实在不应该。可自己又不想放弃这份工作，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红姐答应自己留下的话。

“底薪六百，不包吃住，有其他的事情另算。你去找强仔换身衣服，今天上班。”时间不等人，有一个人算一个人，就算没有战斗力，至少也能冲冲人数。

杨霖微微一愣，急忙应承下来转身离去。他有一种感觉，若继续呆在里边肯定会忍不住。

华强显然知道杨霖会留下，他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红姐办公室旁边，跟一个陪酒女在**。这个陪酒女显然是喝多了，任由华强的手在身上来回游荡。杨霖一眼就看到华强兜里有一条女士**，不出意外的话，只怕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

“看起来不错，竟然没有留鼻血。”华强推开身上的女子，走到杨霖面前仔细检查一番。

“强哥……”杨霖不知道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红姐让我去领制服。”

等到杨霖再跟华强回到练歌房门口的时候，张明三人仍在原地呆着，直到确认杨霖在红姐这里当保安之后，才转身离去。仅靠他们三个人想要报仇，还需要找点帮手来。

杨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他很快跟华强等人混在一起。只不过他很少说话，对于其他人的吹嘘总是报以微笑或者点头，这让其他保安非常有满足感。根据他们所说，华强是保安队的小头目。而且整个保安队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全是江南人。在宛城这种地方，老乡观念非常强。没有老乡的帮忙，可以说寸步难行。若不是看在杨霖孤身一人，而且又这么腼腆，就凭杨霖是中原人的身份，想在红姐这里找份工作几乎不太可能。

“红姐可是我们心中的女神。”华强拉着杨霖神秘一笑，“你可得小心点。”

“为什么呢？”杨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傻傻的反问道。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不远处名叫小美的姑娘身上，因为他觉得这个小美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因为你是雏啊！”没等华强说话，一群人立刻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