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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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柳青面前和颜悦色的中年人并非一般人,而是柳氏家族的掌门人柳宗敏。柳氏家族有多大的能力,只怕没人能说得清楚。但他们知道,妖都柳家不能得罪。无论是在政坛还是在商场上,大部分人都不是对手。好在柳家做事一直讲究公平公正,又对一些微小企业进行绝对的扶持,所以整个妖都以及南方商场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很少发生强买强卖的事情。
任谁都没有想到,在宛城那个又小又破练歌房上班的柳青,竟然是柳宗敏的女儿。当然,这件事连柳宗敏自己都不知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柳青说话。这件事对于柳家来说就是耻辱,按照规矩任何有违门楣的事情,都必须抹去。
所谓的抹去就是将相关的人全部处理掉,柳氏家族做生意一直公平公正,可对待这件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这也是为什么,柳青至今不愿意告诉父亲,自己已经谈恋爱了。如果柳宗敏知道自己是什么认识这个男朋友的,那杨霖只有死路一条。
柳青之所以跟柳宗敏关系并不好,是因为多方便的原因。至于别人怀疑是否跟柳青亲生母亲有关,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柳青母亲从自己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若不是柳宗敏一手遮掩,只怕没等柳宗敏坐上这个位置,柳青之母早就被人抓回将其幽禁。柳宗敏当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十余年没见的妻子离婚。如此一来,柳家也没有任何理由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可以说,柳青是柳宗敏一手拉扯大的。两个人发生的主要矛盾,若是被人得知,只怕当时就会笑出声。当年柳青养了一条小狗,极为迷恋甚至一度不上学。柳宗敏在没有征求柳青同意的情况下,竟然将那条小狗活活打死。这让柳宗敏在柳青眼中的形象怦然倒塌,还被柳青贴上了心狠手辣的标签。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快过去,可柳青一直不跟柳宗敏说话。加上柳宗敏当家之后一直很忙,没时间照顾柳青,双方矛盾越结越深,最终导致目前的局面。
柳青默不作声,父亲说的好听,可真要把杨霖等人带回来,那是万万不行的。至于父亲相中那些人,自己跟他们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那些人之所以忍受自己的脾气,无非是因为柳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柳家突然倒下,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
看到柳青一言不发,柳宗敏微微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女儿,自己知之甚少。也曾经想过派人保护她,可不出两个月必出幺蛾子。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任由她折腾。可女儿此刻正是读书的年龄,偏偏她却不愿意去学校。当然,柳青不是学习不好,而是学习非常好。
“父亲,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回房间休息去了。”柳青说完话,头也不回离开。
柳宗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女儿从眼前彻底消失,才将目光投向尚未离去的司机。他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直到,无论自己问什么,在这里都得不到答案。司机虽然是自己当年安排给柳青的,可按照柳家人的规矩,作为柳青的专职司机,就必须听柳青的话,并且为主人保守所有的秘密。
“王明,我只希望如果出现什么紧急情况,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老爷!”王明低着头认真地说道。
当杨霖回到家后,才发现早早离开的柳青又是彻夜未归。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烦闷突然猛增,情绪略微有些失控,差一点就克制不住。但好在杨霖毕竟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强忍着怒气将拿在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长吸了两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下去。
杨霖走到柳青的房间门口,刚把手放在门上,最终却收了回来。他很想推开门看一眼里边,但却没有那个勇气。因为他宁可相信柳青就在房间内,只是因为自己对感情的软弱而不愿搭理自己。杨霖知道这是自我安慰,柳青根本不在房间内……
杨霖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看着屋内的床,忽然想起在那个小房间的时候。因为没有地方,所以两个人必须在一起住。柳青那个时候每天晚上睡在床上,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虽说不舒服,但心里确实美滋滋的。总感觉心中有一份牵挂,有一份幸福。
“张明,你在什么地方。”杨霖最终没有走进房间,他感觉整个房间都是冰冷的。
杨霖找到张明的时候,他跟王浩等人正在酒吧。说是一个酒吧,满打满算只有两间房。如此之小的地方,还被一个简易吧台和一处小舞台占据了一大部分空间。来的人只能挤在四张随意摆放的桌子边,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喝着酒。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色,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融融的暖意带着深情的问候,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九八,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杨霖走进酒吧的时候,耳边传来的竟然不是摇滚乐,而是这首在联欢晚会红遍中国歌曲。
张明等人没有看到杨霖诧异的眼神,一看到杨霖走进屋,急忙拉着找个位置坐下。
“大哥,怎么了?”张明看到杨霖有些惊讶,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歌有点不符合这里的气氛。”杨霖不是没有去过酒吧,以前执行任务和现在上班的时候,都去过这类地方。但这里明显跟其他地方不同,有一丝文艺气息。
“这是静吧。”张明笑着说道,“刚来的时候我也有些不适应,但现在蛮喜欢这里。”
张明能找到这种地方,完全是因为之前混社会的原因。当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还忍不住又出去一趟,确定之后才进来。不过看到这个氛围,他终于明白这个酒吧为什么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在大家看来,这种酒吧完全没人关顾。就算偶尔有人进来,也会很快出去,非但影响不到周围酒吧的声音,还为周围酒吧起到了宣传作用。所以,周围这群老大才放任这个店老板不管,甚至有时候还特地光顾一下,免得这家店关门。
在常人看来,这家店的生意并不好。直到有一天,张明因为心烦,独自一个人来到这家店。整整一天的时间就坐在店里。就是借着这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家店的生意远非大家所想的那样。看似不大的地方,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客人光顾。
“挺不错。”歌声让杨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忽然觉得刚才做的不对。
“怎么回事?”张明再次问道。“大哥,难道跟嫂子吵架了?”
“没有。”听到张明问起柳青,杨霖心情又突然烦躁起来。仔细想想,自己跟柳青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男女朋友,更没有做过什么让人留恋的事情,也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生活。
张明已经看出杨霖心中有些不快,但既然他不愿意回答,自己在追问下去徒劳无功。随即转过身,问酒吧老板要了几瓶啤酒直接放在杨霖的面前。
杨霖盯着面前的啤酒,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和思路。忽然抓起一瓶酒,直接一口气喝了下去。略带有些苦味的啤酒一进肚,其中所包含的酒精便肆意的挥发。他第一次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能够忘记一切的烦恼,忘记所有的不快乐。
杨霖终于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按理说他的酒量不应该只有这些,但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时候既然想要逃离,装醉也是一种手段。当杨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
杨霖原本还苦恼自己竟然旷工,心中同时也有一丝庆幸,也许柳青会担心自己。可当他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带着一丝不安来到练歌房的时候,却发现跟往常毫无区别。没有人对于他昨天晚上没来有任何的质疑,甚至柳青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也跟前几日一样未看一眼。
“昨天跑哪里潇洒了?”正在招呼客人的华强看到杨霖走来,便舍弃客人迎来。
“没,心中有点不快。喝了点酒,没想到喝醉了。”杨霖揉着仍有些疼痛的头苦恼道。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只要喝酒头必然会疼。更离奇的是,只要过了二十四小时,所有的症状都会完全消失。也曾经找医生检查过,但最终没有找到任何原因,只能归结于身体内缺少必要的元素,又或者有些元素跟酒精发生了化学反应而导致的。
“就你那点酒量,我还以为你跟阿青度蜜月去了。”华强带着一丝调侃道。
“大哥,你说哪里话。”杨霖着实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去喝酒了。”
“这去喝酒了?阿青昨天可没有来。”华强看了一眼杨霖,笑着转身离开。
杨霖微微一愣,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怪不得柳青没有看自己一眼,原来是因为她昨天根本没有来。可她昨天为什么没有来呢?是去了那里?还是?很显然她没有回家,如果回家必然会发现自己消失了一天。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柳青早已经把自己忘却……
杨霖忽然发现自己应该拉着柳青问一问,可内心的纠结,让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劲爆的音乐加上虚假的欢声笑语,让杨霖从幻想中醒来。他转身去了一趟洗手间,用冰冷的水让自己清醒过来。可自从赵光明那件事之后,练歌房的生意好了许多,同时也少了很多麻烦。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待在房间内,跟那群没有工作的姑娘待在一起。
没有了柳青,杨霖又过上了平静的日子。柳青来练歌房的时间越来越少,而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早。有的时候,甚至几天都不来一趟。此刻,杨霖才知道柳青跟其他姑娘不一样,并不属于练歌房自管的姑娘,而属于那种走穴的。只是因为柳青在这个地方做的时间比较长,红姐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日结账,而是跟其他姑娘一样进行月结,可对于柳青并无任何约束。
在自己按照操纵和张明绝对执行力的帮助下,火车站周围步入了正规。所有的规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让人惊奇的是,面对这一切竟然没有一只手伸出来进行干涉。这种情况让那些跟着张明的兄弟信心百倍,而且干保安虽然不好听,但也总比混社会要让家里更放心。张明甚至还跟杨霖建议,在必要的时候成立一个保安公司。
但此刻杨霖的心并不在这里,因为他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来信。信中的内容也很奇怪,竟然是说杨霖目前对火车站周围商铺的管理不符合法律规定,希望能够尽快处理这个问题。
杨霖何尝不知道自己对火车站周围商铺的管理不符合法律规定,可一直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如果放弃这片区域,就没有任何收入来源,更别说养活张明等人。再说,自己只是暗中指点,并没有出面做任何事情。这件事就算查起来,也跟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只是杨霖忽略了一点,他现在所有的生活已经跟张明等人分不开了。
杨霖最终还是将这封信放在了抽屉里,之所以留着是希望给自己一个警示,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这片土地之上。因为杨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迷失,并且开始享受这里的生活。
扭动的身姿加上迎面扑来的酒气,逐渐侵蚀着杨霖身体每一块。他逐渐适应了这种场合,并开始在其中游刃有余。再也不会因为女的摸了自己一下屁股,就觉得难为情。甚至在有的时候,也跟其他保安一样,公然吃起姑娘的豆腐。
小娟在杨霖身上扭动着,她一直以为阿青的存在让自己失去了最佳的机会。当初之所以没有放弃,是因为她知道男人都是猫,没有不偷腥的。只要自己坚持,总会有机会。为了这一天,小娟甚至耽误了不少生意,可她知道,只要搭上杨霖这棵大树,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工作。伺候一个人,总比伺候一群人强的太多,更何况还能有尊严的活着。而她的努力也确实得到了回报,杨霖逐渐跟她坐在一起的距离越来越近。
杨霖感觉小腹有些热,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小娟也是一个美女。虽然有点胖,但手感要比那些骨感美女好上太多。更重要的是胸前的波涛澎湃,那是柳青和大部分女人远不能及的。想到柳青,杨霖又有一些失望。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见到柳青了,不知道她此刻在什么地方。再说,自己虽然跟柳青独处一室许多日,可偏偏因为自己要当君子,根本没见过柳青的内涵。或许,柳青的身材要比小娟更为完美,只可惜自己已经没机会去发现。
小娟看到原本高兴的杨霖突然陷入失望,还以为自己表现的不够努力。她有些不舍的从杨霖身上下来,可那只挥舞的手却在不经意之间抓到了小杨霖。刚刚因为情绪小腹有些冷却的杨霖,猛然觉得一股热感从下面直接涌入脑中,身体更是猛然一颤。杨霖低下头看去,发现小娟此刻就爬在自己腿上,一副喝醉的模样,只是两只手却放在自己最重要的位置。
杨霖忽然想要逃避,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更何况,如果小娟起来看到这种场景,以后双方恐怕很难相处。只可惜,杨霖的想法显然不是小娟的想法。就在杨霖还没有逃走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拉开了大门,并迅速将刚刚探出头的小杨霖,直接包容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中。
“我晕!”这是杨霖此刻唯一的感觉,原本想要逃脱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这么软绵绵的半躺在沙发上,根本不敢低下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环顾四周,希望不要被其他人发现。只是这种想法显然有些自欺欺人,周围已经有数个姑娘看到这一幕。只是让杨霖有些不解的是,她们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的惊讶,甚至还表露出少许的冲动。
杨霖最终逃脱了小娟的包围,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冲到练歌房门外。坐在房间内的小娟非但没有任何的失望,反而有一丝兴奋。从杨霖刚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从未经历过,否则表现不会那么狼狈。不过,她相信这一次带给杨霖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忘却。只要阿青没有来,自己再努力两次,就能将杨霖拿下。但小娟忽然发现,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
“有什么可看的,有机会自然要把握。”小娟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很自然的说道。
“只可惜咱们杨队长可是雏,要是交给你这个万人敌,只怕心有不甘。”另外一名姑娘直接反驳道。这些姑娘在其他人眼中是好姐妹,但私下各种争斗从未停止过。
小娟很想反驳,可忽然觉得没有资本。首先自己尚未拿下杨霖,其次她说的很对。
一旁的小美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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